不仅拼人力,还拼物资。
一旦物资耗尽,即便人力还在也难以久撑。
汉军的接连猛攻,让合肥城内的物资急剧消耗。
兼之寒冬天,天寒地冻,物资的消耗更胜往日。
逆风局能磨平人的棱角。
守了一个多月。
不论是朱术还是张虎,都没了一开始的怒意和冲动。
高强度的守城,即便是平日里吃得好睡得好的将军都受不了,更遑论普通军卒了。
合肥的城墙,肉眼可见多处破损。
伤兵、病患,更是与日俱增。
战场是残酷的。
不是每个战场都能靠计谋实现兵不血刃或少量杀伤。
尤其是:
当双方的主将,都具备一定的智谋和威信时,计谋的效果就显得微乎其微了。
譬如玉璧之战。
攻城方:挖地道、筑土山、冲车撞城门、火攻、断水、云梯攀爬、弓箭压制、射招降书、攻城耧车
防守方:烟熏、断桥、木板加固城墙、泼水灭火、挖井取水、焚招降书、弩箭、投石、加高城楼、夜袭破坏攻城器械.
不论是攻城方还是守城方,几乎都拿出了教科书的攻防应对。
最终决定胜负的:取决于于双方谁的物资更足、谁的心态更稳,拼的就是后勤和意志力了。
伴随着一阵金鸣。
汉军的今日的强攻宣告尾声。
城头城下,箭矢、木石、黄土、尸骨的堆积不知多少。
满宠疲惫的靠在城墙上,闭目喘气,双手不断的颤抖。
朱术和张虎拖着同样疲惫的身子,来到满宠旁坐下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“将军,如今城墙多处破损,诸营吏兵伤患每日都在增加,伤亡病灭十之四五,援军又迟迟未至,末将担心.”
朱术的眼中满是担忧。
若非这些吏兵家眷都在后方且满宠军威甚重,兼之四门紧闭,就不仅仅是伤亡病灭了,还得再加上吏兵溃逃。
一旁的张虎亦是忿忿:“一个多月了!一个援兵都不至,寿春的那群贼匹夫,是想故意看我等出丑吗?”
满宠平复气息,依旧闭着双目:“援军并非未至,而是被拦住了。刘封极善用兵,既然选择了强攻合肥,必会设法拖延援军抵达的时间。”
如满宠预料。
在探得寿春出兵后,陆逊就分兵拦截了走水路的王凌,走陆路的臧霸、孙礼虽然突破了陆逊的拦截,但被挡在了合肥城的北面五十里外。
拦截的是孙韶和孙桓。
在孙氏宗族中,孙韶和孙桓都称得上一时俊杰了。
即便有臧霸这个横行青、徐多年的骁将在,也无法轻易突破。
听到满宠的料断,朱术的眼神更忧虑了。
张虎的更是一拳砸在地上,宣泄心中的郁火。
“为将者,岂能因一时困难就唉声叹气,颓丧郁气?若将都没了自信,吏兵又如何能胆气不溃?”
满宠不悦轻斥。
论困难?
还能比得上昔日关羽水淹樊城困难?
还能比得上昔日刘备兵围樊城困难?
虽说刘备兵围樊城一战满宠被擒了,但那次属于非战之罪,是曹丕的战略决策错误导致樊城被围。
即便如此,满宠都坚持到了最后一刻。
关羽水淹樊城时,更是沉淹白马,与诸吏兵盟誓共进退。
而如今。
不过守城月余,援兵被阻罢了。
在满宠过往苦战中,合肥的困难只能算一般。
话虽如此,但朱术和张虎的担忧并未消散。
两人没有跟着朱灵、张辽常年征战积累经验,又没有豪门的家学传承。
在朱灵和张辽未死前,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洛阳,名义上是置办家业,实则上是“为质”。
五子良将的子嗣成就一般,基本都是受此影响。
寒门和豪门的区别就在于此。
寒门没有家学传承,父辈又征战在外,故而留在后方的子嗣基本都会被养废,文不成,武不就。
豪门就没这个顾虑,留在后方能习文练武传承家学,等培养得差不多了再拉去战场上历练几次,就能快速的崛起。
不单单是五子良将的子嗣,似关羽、张飞、赵云、马超、诸葛亮的子嗣也相差无几。
关羽等大将的子嗣,惟一培养出来有大将之资的只有关兴,其余人包括诸葛瞻在内,都只是中人之资。
刘备器重养子刘封,除了刘封的身份外,更大的原因在于元从派的二代们,就没一个能独当大任的。
即便是史载的刘封,都是刘备担心孟达不能夺取上庸才让刘封去上庸的,在刘备的眼里,刘封是独树一帜,才能远胜于孟达和其余二代们。
没有听到朱术和张虎有力的回应,满宠徐徐睁开双眸,目光对视间,朱术和张虎都羞愧的低下了头。
【子不类父啊。】
满宠暗暗一叹,脑中快速的构思应对之策。
【当此之时,或可用缓兵之计。】
想到这里。
满宠屏退左右,看向张虎:“素闻令尊在时,与关羽相交莫逆。昔日吕布被擒,是关羽救了令尊;而后关羽被困,是令尊救了关羽;之后白马津一战,令尊又与关羽又齐破颜良。
而如今,令尊虽亡,但关羽尚在。我又听闻刘备与关羽虽是君臣但情同手足,刘封当年又不顾自身安危冒死救关羽于荆州危难之中,与关羽亲如侄叔。
我欲令你诈降刘封,称城中虽然伤亡病灭过半,但余者不愿投降,倘若强攻,必多死伤,故请刘封暂停攻城,你愿再回城劝降。”
张虎迟疑:“家父虽与关羽交厚,但我与刘封并无交情,刘封又岂会因我一言而暂停攻城?”
满宠再次闭目:“成与不成,但听天意。”
如今智力俱困,满宠亦无良策可供选择。
张虎咬牙领命:“末将明白了。倘若此计不成,末将当自刎于刘封营中,绝不苟活乞降坏了家父声名。”
待张虎离开。
满宠又唤来亲信,令其火速走北门出城,再请援军。
得知是张辽之子张虎前来请降,刘封的眼神多了玩味。
虞翻谏言道:“殿下,张辽父子及其兄母侄儿,都受曹丕厚恩,绝不会乞降,定是有诈!”
刘封轻笑:“张虎来降,定是满宠授意,不外乎缓兵之计。合肥可破了!”
随后。
刘封令张虎入内,田七则是提前检查了张虎身上是否有利器。
见到刘封,张虎直接就跪地叩首,泣哭道:“罪将张虎,拜见殿下。请殿下看家父与关君侯之面,许我请降。”
这演技。
太生硬了。
请个降还需要看张辽与关羽之面吗?
刘封暗暗一笑,言行举止更胜张虎。
却见刘封迅速起身,近前扶起张虎,语气又惊又喜:“自令尊故去后,大将军时常感怀‘英雄早逝’,遗憾未能与令尊见最后一面,又在江陵为令尊设了衣冠冢,常有祭拜。
若听闻你来请降,大将军定然欣喜。”
一边说,刘封一边挽着张虎的手,拉张虎同席而坐。
早有美酒熟食在桌,刘封热情的劝张虎尽情享用。
张虎本就腹中饥饿,当下也不客气,狼吞虎咽起来。
吃归吃。
张虎也没忘记满宠的叮嘱,试探地道:“如今合肥城中虽然伤亡病灭过半,但余者不愿投降,倘若强攻,必多死伤,若殿下能暂停攻城,我愿再回城劝降。”
刘封佯喜:“你真能劝降城中众人?”
张虎斟酌用词道:“虽不敢保证都会投降,但我会逐一辨别。殿下可缓我几日,我定能将名单送出。”
刘封猛地一拍桌子:“好!有张将军相助,孤无忧了。”
张虎自以为得计,起身拜辞道:“我今夜是偷偷出城,不敢滞留太久,否则必被满宠觉察,需在天明前返回城池。”
刘封点头表示理解:“满宠为人谨慎,你若出城太久,回去必被问责。你乃大将军故交之子,孤又岂能让你犯险?
孤为你准备一车物资,若被满宠怀疑,你就谎称出城打探军情,意外抢得一车物资。”
“啊?”张虎愣住:“可如此一来,我岂不是更容易被怀疑?”
刘封一拍脑袋:“也对!以满宠之智,这个理由肯定骗不过他。这样,你回去就诈称,你见城池难守,于是自作主张出城诈降,孤给了你一车物资,让你回城策反和收买城中想要投降的将士。”
张虎更晕了。
什么情况?
征东将军让我出城诈降,刘封让我回城谎称自作主张诈降?
趁着张虎还在眩晕中,刘封又挽着张虎的手臂,来到营中巡视:“你要回城劝降,肯定得多点见闻,就让你看看孤的营地。”
却见营中。
一个个的汉兵,都围着石炭烤火,烧水泡脚,营地更是铺设了大量的麻布等等。
衣食住,十分完善!
尤其是伤兵营,虽有哀嚎声,但见到刘封到来的时候皆是欢呼。
看得张虎心惊不已,不由惊问:“殿下的物资,竟如此充足?连小卒都能麻布铺营、烧水泡脚?还有那伤病营,竟不见颓丧之气?”
刘封大笑:“孤对合肥势在必得!故而这次不仅调拨了江东诸郡的大量物资,还从荆州调拨了六十万匹蜀锦。
自古以来,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,这是孤强夺合肥的底气。
实不相瞒,若非潘璋、全琮二人贪财,违孤将令苛刻吏士物资,孤就不用在抵达合肥后整兵三日,让满宠有了整顿城防的机会。
否则合肥城池,早就攻下了,又岂会让满宠坚持到今日?
至于你说的伤病营不见颓废之气,是因为孤向伤病营的吏兵承诺绝不会抛弃一个伤病,即便战后不能再入伍征战,孤也会抚恤足够后半辈子生活的钱帛。”
张虎更惊:“只是一句话,他们怎会相信?”
刘封傲然而笑:“孤在濡须口时就给每个吏兵预支了两匹蜀锦,更承诺夺下合肥后会再给三匹蜀锦;兼之孤将用于衣食住的物资都用于营中每个吏兵。谁会不信我?”
张虎只感觉如遭雷击。
每个吏兵五匹蜀锦,还预支两匹?
你这是在打仗?
你是在拿钱砸!
哪怕你打下了合肥,合肥也没足够的物资来弥补你那六十万匹蜀锦,更遑论耗费的粮食等物资了。
虽然张虎恨潘璋,但此刻也理解潘璋为什么要苛刻吏士物资了。
换做张虎,张虎也不会将物资都用于营中每个吏兵!
“殿下,只是一个合肥,犯不着耗费如此吧?”张虎语气有些颤抖。
刘封敛容肃声:“张将军,合肥对孤而言,至关重要!莫说六十万匹蜀锦,只要能攻破合肥,孤再拿六十万匹蜀锦也在所不惜!
孤已经派人从西川再调蜀锦入江东,孤就不信了,区区一个合肥城,还能挡得住孤的十万大军?
只要孤的赏赐足够多,还怕没有勇士为孤死战破城吗?”
张虎的语气更是颤抖:“殿下,恕我愚钝,我还是不明白,合肥又不是寿春,何至于此?”
刘封佯装一叹,轻轻拍了拍张虎的肩膀:“再告诉你个机密吧,孙权之所以会去长安,是因为孤与孙权定了誓约,孙权的嫡女孙鲁育会成为孤长子刘林的正妻。
孙权麾下的文武包括孙桓等孙氏武将会甘心听孤军令,都是出于这个原因。
如今天子镇长安,太子镇江陵,孤若不能在江东立足,今后的处境就艰难了。
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
故而,合肥于孤,势在必得!
谁也不能阻挡孤,夺取合肥!”
最后两句,刘封的语气再次变得铿锵有力,斩钉截铁!
“那打了合肥呢?”张虎又问,只是问了后,张虎顿觉失言,不由身子一僵。
这么问,显得目的性太强了。
刘封佯装大笑:“张将军,你别告诉孤,令尊在时,没教过你何为识进退?
昔日逍遥津之战,令尊问吴降人‘向有紫髯将军,长上短下,便马善射,是谁?’。
降人答曰‘是孙会稽’,令尊与乐进相遇后,悔称没认出孙权。这个理由也就乐进会信了。
令尊本是降将,倘若一战就擒灭了孙权,朝中威望,就只在曹操一人之下了;功高盖主,必无善终。
可若放走了孙权,令尊就能长驻合肥,受曹操曹丕父子器重,而事实也证明了令尊的智慧。
若非如此,曹丕又岂会厚待?别忘了,曹丕可是连自家弟兄都会猜忌的人,又岂会真的信任令尊?”
张虎哪曾听过这种“阴谋论”,被刘封忽悠得一愣一愣的,忍不住辩解:“殿下,家父不是这种人。”
刘封笑了笑,没有反驳。
随后。
刘封将张虎送出营寨,又有一车蜀锦在车上。
“如今汉魏钱币不通用,军中的金银不多,张将军可将这一车蜀锦带回城中,分与城中肯降的兄弟。就言:只要肯降,孤都会赠两匹蜀锦,以彰归汉之大义。”刘封继续在张虎面前扮演“壕无人性”的人设。
在刘封热情的“欢送”下,张虎带着复杂的心情,往合肥城而走。
随后。
刘封返回帐中,让军中吏官抄了百余份劝降檄文,趁着夜色,抛射入合肥城内。
檄文大意:
天命在汉,曹魏僭逆,终非正统。
而今。
臧霸已为孙韶、孙桓所截;陆逊水师更焚王凌舟楫。
尔等纵有铁壁,焉能挡孤十万大军?
吕布骁勇当世,终殒白门。
颜良冠绝河北,授首白马。
满宠虽然善守,但樊城亦曾被擒,又如何能逆天时乎!
汉室怀仁,特开生路,孤愿以厚赏纳诚心。
凡弃戈归汉者,不论伤患病弱,皆赏蜀锦两匹。
凡为张辽将军旧部者,增赏蜀锦三匹,以敬张辽将军昔日与关君侯白马同袍之义。
开门投降,可免灾祸,可得富贵。
执迷不悟,城破之时,玉石俱焚。
檄到如律,时不可失!
如若不信,可寻张虎将军,孤已赠张虎将军蜀锦一车,绝无虚言!
有军中识字者读颂檄文,惊疑不定。
而见到张虎推着一车蜀锦回来的南门吏兵,更是不知所措。
一时之间,城内流言四起。
更盛传张辽之子张虎已降。
得到消息的满宠大惊失色。
张虎所陈述在刘封营中的见闻,满宠尚未完全消化,又得到了刘封大量投射劝降信的军情。
一看檄文内容,满宠更是将檄文投掷在地,忿忿而骂:“中刘封小儿奸计了!”
本想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,却被刘封将计就计动摇了军心。
张虎满脸羞愧,请罪道:“是末将愚昧,被刘封愚弄,请将军责罚。”
直到现在。
张虎才明白:为什么刘封见到自己热情得好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。
刘封正愁不能动摇合肥将士的军心,恰巧张虎就来了。
哪怕来的是朱术,刘封都无法将计就计。
张虎不同!
张虎是张辽之子!
张辽是关羽的故交,还是能托生死的故交!
这在曹营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!
群雄逐鹿,都叫内战,打的往往都是个人情世故。
刘封这一堆迎接亲人般的热情流程,成功的忽悠住了张虎,让张虎乖乖的带着一车蜀锦回了合肥城。
若没有张虎这一车蜀锦,合肥的军心都不会动摇如斯。
不论张虎如何解释,这一车蜀锦都能证明刘封在檄文上的诚意。
什么?
你说张虎是诈降的?
或许会有人信,但一定会有人不信!
只要有人不信,军心就被动摇了。
毕竟。
城破了,刘封看关羽面不会杀张虎,可其余人就没这个好运了。
本就因连番苦战、援军不至而士气低迷,现在又被刘封来了个将计就计动摇了军心,饶是满宠都沉不住气了!
“将军,为今之计,不如保存军力,退守寿春。”朱术硬着头皮献计。
刘封对合肥势在必得,合肥将士又军心不稳,朱术也没了继续守城的胆气和信心了。
张虎虽然不说话,但观其态度,也有弃城之意。
满宠迟疑。
若弃合肥,江东皆将为刘封掌控,后患无穷。
可不放弃合肥
思考良久,满宠嘱咐道:“先安抚军心,是否弃城,容我深思。”
而在另一边。
刘封却是在夜观天象。
只见夜空晴朗无云,繁星清晰可见,月亮和星星周围出现了朦胧光晕,呼吸间能明显感受到空气湿润带有凉意。
“殿下也懂天象?”
身后,虞翻轻步走来。
刘封不假思索:“略懂一些。只是天象之说,各地相差太大,孤也拿不准。”
虞翻轻笑:“殿下是想问,明早是否会有大雾?”
刘封回头,看向虞翻那淡笑的面容,语气不由多了喜色:“仲翔公,孤只想听好消息!”
虞翻伸手感受风向:“今夜吹的是东南风,湿气重。傍晚升火造饭时,我发现炊烟低垂,是起雾的征兆;再加上今夜的天象以及连续一个多月的晴天。我可以断定,明日一早,必有大雾!”
刘封抚掌:“这大雾早一日或晚一日,都无法助孤夺取合肥城。天时助孤,孤无忧了。速给潘璋等人传令,明日一早,以蜀锦缠绕双臂,大雾起时。东、西、南三门,全军出击,同破合肥!”
这段时间。
刘封一直采取的都是轮番进攻方式,借此保证将士能在每日高强度攻城的同时还能有休息置换的时间。
而全军出击的军令一旦下达,就只有两个结果:
一,攻破城池。
二,暂退修整。
故而。
全军出击的军令,不到关键时刻是绝对不能下达的。
否则,就等于给了合肥满宠修补城墙整顿士气的时间。
任何的战术军令下达,都有赌的成分。
如今天时人和皆有,刘封决定再赌一局。
翌日一早。
果见大雾漫天,伸手不见五指!
满宠自小憩中醒来,见城中茫茫大雾,先是一愣,随后大惊失色:“传我军令,速速加强戒备,谨防汉贼攻城!”
军令刚传达不久,就有小校急急到来。
“将军,汉贼攻城!”
大雾之中。
难辨敌我。
城头的曹魏将士没有准备,惊慌失措。
反观汉军将士,全都以蜀锦缠绕双臂,只要一近身就能辨认!
拿蜀锦来缠绕双臂,可谓是“壕无人性”!
然而相对于夺取合肥城和避免误伤,蜀锦的价值又可以忽略不计了。
随着越来越多的汉军将士登上城头,城头的曹魏将士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惧,即便有满宠张虎朱术等将校喝喊,亦是无济于事。
大雾之下,本就士卒疲惫、军心不稳,还如何能守?
不到半个时辰。
就有汉军将士拉开了南门的城门。
合肥城,破!
“入城!”
刘封长枪一挥,早已待命的将士,呼喊着冲向城门口。
见大势已去。
张虎和朱术急急寻到满宠:“将军,速速离城!”
听着周围的喊杀声和惊慌声,满宠自知难以再组织军士反击,只能恨恨一甩马鞭,走北门而逃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