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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7章  反水,教侄

早安大明 迪巴拉爵士 7917 2025-04-12 12:24

  

  

民以食为天,军中更是如此,粮食就是士气的保障。

  午饭很糟糕,朱时泰吃的牢骚满腹,骂道:“老子为大明浴血厮杀,难道就是为了吃这个?”,他把碗一丢,“不吃了。”

  北方大捷后,朱时泰论功升迁为总旗,这个速度不算快,也不算慢。但对于朱时泰来说有些偏低了。

  他希望能越过总旗,直升副百户。

  他觉得自己不是嘚瑟,若是把身份一报,按照军中的惯例,未来的小国公从军,少说也得从百户做起吧?

  若是年岁大些,甚至能从千户做起。

  这便是权势。

  普通人会觉得不平,凭啥他朱时泰一从军就是千户?

  上官会冷冰冰的告诉你:朱时泰家学渊博,兵法了得,武艺出众。

  明白了吗?

  还不明白,蠢货!

  将门懂不懂?

  懂了!

  那些世袭的将官家族就是如此,每一代从军都不可能会从大头兵做起。

  世袭百户!

  世袭千户!

  当普通人还在为了一级半级而打拼时,这些世袭的同龄人出来就是将领。

  起跑线上你输了不止一筹,人生道路上你出娘胎就看不到这些人的车尾灯了。

  十年二十年后,你看着这些人或是为千户,或是为参将、总兵,自家却在底层煎熬,你会感慨:麻痹!老子比他们有才啊!为啥就是上不去呢?

  这是命。

  田方看着朱时泰,知晓这位总旗不满自己的升迁速度,就劝道:“军中就是如此,若是平日里饭菜做的太好吃,到了战时没这个条件不是。”

  平日吃的差一些,战时突然变好,这士气岂不是嗷嗷叫?

  这等手法古今如一。

  但凡有条件的国家,越是战时的伙食就越好。

  吃出战斗力!

  这可不是一句空话。

  “总旗,我这有肉干。”

  王靠山如今成了朱时泰的身边人,每日跟着他吆五喝六,倒也快活。

  战后报功,朱时泰把田方和张德一番赞美,二人成功升迁为小旗。如今二人就在朱时泰麾下,两个小旗部因此成了朱时泰的心腹。

  这是权术。

  朱时泰从小耳闻目染,学了个精通。

  朱时泰郁郁不欢,便寻个由头告假回家。

  快年底了,街上多了不少人,大多是来采买年货的。

  朱时泰看着眼前的繁华,突然生出了一种陌生的味儿来。

  “小国公!”

  身后有人叫他,随即拍了他的肩头一下,朱时泰回头,是曾喝过几次酒的王怀。

  “去哪呢?”朱时泰随口问,他此刻是便衣,但面色微黑,和往日的小白脸形象截然不同。

  王怀指指边上的酒楼,几个少年正在那里等着他,见他们看过来,纷纷拱手。

  “都是好兄弟,今日约好了一起饮酒,晚些去青楼寻乐子。小国公这阵子突然不出门了,大伙儿都想着你呢!”

  王怀眸色热切,“怎地,一起?和兄弟们聚聚。过了年咱们又长了一岁,爹娘都在说,长大了一岁,就该为家中做事儿了。我倒是想做,可他们又担心我败家,这不是毛病吗?”

  王怀一口气说了许多,朱时泰意动了,但想到自己告假时间有限,便遗憾的道:“今日还有事儿,改日吧!”

  王怀又劝了一番,见朱时泰坚持,便笑着说:“那回头再约。”

  “好说。”

  朱时泰冲着那边拱手,随即牵着马走了。

  走了一段,他回头看了一眼,那些人正冲着他说话,多半是在议论自己。

  若是以往,此刻他应当和这些人在一起,趁着年底难得的松缓时间,去疯狂寻欢作乐。

  可现在他却要在军营中辛苦操练,好不容易告假一日,也只能在家住一夜。

  朱时泰突然有些茫然,心想,这便是我要的未来吗?

  王怀那边,众人都在议论着朱时泰的变化。

  “这位最近可是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。和大家闺秀差不离。”

  “上次不是有人说他有疯癫的毛病?弄不好就是犯病了。”

  “不是,早就被澄清了。”

  “那是为何?”

  “弄不好便是犯了什么事儿,被拘在了家中。”

  “他看着……比以往有变化。”

  “嗯!站的比往日直了,看着就如同是一根直直的长木。且走起来也是大步。”

  “都在变,你我也在变。”

  “朱时泰成亲早,据闻家中妻子有孕,弄不好便是在家侍候妻子呢!”

  “胡扯什么呢!”

  “什么胡扯?他是蒋庆之的侄儿,当初新安巷那位有孕时,蒋庆之也是这般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。没事儿绝不出门。这叔侄一脉相承。”

  “罢了!不管他,咱们赶紧进去喝酒,回头去白云楼,老子此次用钱砸,也得把宁玉给砸出来!”

  “砸出来有屁用,又不能睡。”

  “那是蒋庆之的禁脔。你去碰试试?”

  “玛德!蒋庆之此次可把我家中给惹毛了,我爹说了,田地人口一律不申报,有本事他蒋庆之便提刀上门,一家老小抬着头,等着他来砍杀!”

  “我爹也是这般说的,要田地人口没有,要命有一条!”

  一群纨绔提及此事都少了喝酒的兴致……田地人口关系到他们以后的日子。

  “咱们从出生就衣食无忧,钱财无忧,前程也无忧,这都是靠着祖辈的遗泽。若是没了田地人口,坐吃山空,终究有吃完遗泽的时候。到时候咱们别说是酒楼,酒肆都不敢多去。”

  随即就是狂饮。

  一群纨绔一边狂饮,一边咒骂着蒋庆之。

  叩叩叩!

  有人叩门,门开,有人进来,“少爷,伯爷让你赶紧回去!”

  一个纨绔抬头,不耐烦的道:“有什么事儿非得要马上回去?”

  来人说:“家中申报田地和人口,有些地契当初是放在了少爷这儿,伯爷让少爷回去找出来。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一群纨绔愕然看着来人。

  “申报?疯了?”

  纨绔们看着那个震惊的同伴,都笑了起来,捧腹大笑。

  “你爹……你爹这是被蒋庆之吓坏了吗?哈哈哈哈!”

  纨绔羞恼的道:“爹是疯了不成?”

  “少爷!”

  “少爷!”

  这时来了几个家仆,找到自家少爷后,催促着他们赶紧回去。

  “回去作甚?”

  “家中如今在清理田地人口,老爷让少爷回去盯着,万万不可出了纰漏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一群纨绔冲出酒楼,上马就疯狂打马疾驰。

  今日五城兵马司的人发现了多起‘超速驾驶’的事儿,上面让他们睁只眼闭只眼。

  朱时泰回到国公府后,先去看了妻子杜娟。

  杜娟的肚子看着有些规模了,看到夫君回来,欢喜的不行。

  “丈人那边最近如何?”朱时泰随口问了老丈人杜贺的近况。

  “爹最近在家读书。”杜娟笑道:“我爹说,长威伯说了,读书第一读史,第二读兵书,不读史,迟早会惹祸上身。不读兵书,迟早会兵败。”

  朱时泰这才想起自己许久未曾去新安巷求教了,他有些心虚的想到叔父。

  杜贺都要读书,我呢?

  “小国公,二老爷来了,让你过去。”

  朱时泰一怔。“怎地那么巧?”

  ……

  “这孩子回来就板着脸,仿佛是谁欠了他钱没还。”

  国公夫人叹息,蒋庆之坐在斜对面,笑道:“这年纪的孩子便是如此,叛逆。”

  就在先前,国公夫人令人去新安巷请蒋庆之,说是教子。

  “你大哥说了,这孩子咱们管不了,还得你来。”国公夫人很是苦恼,“管的太严苛吧!担心他又会犯老毛病,装疯。管的太松,又担心他走老路,这孩子……”

  “没事儿,我来管。”

  朱时泰进来,“见过二叔。”

  国公夫人起身,“你们说话,对了,晚饭庆之就在家中吃吧?顺带你们叔侄许久未曾见面,也该多说说话。”

  蒋庆之点头,“也好。”

  等国公夫人走后,蒋庆之看着朱时泰,突然喝道:“站好!”

  他在军中的威望太高,特别是在虎贲左卫,提及蒋庆之,无论是谁都是一脸敬仰或是崇拜。

  朱时泰被环境影响,听到叔父一喝,下意识的按照军中的站姿猛地站直。

  蒋庆之端着茶杯,缓缓品茶,不时看看两侧墙壁上的字画,晚些起身走到博古架前,拿着一个古董瓷器把玩。

  侍女站在两侧,看着这阵子脾气不好的小国公乖巧的站在那里,一动都不敢动。就像是被谁施了定身法一般,而且低眉顺眼的,压根不见往日那等骄矜之色。

  大伙儿暗中交换眼色……看来,还是二老爷才能制住小国公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蒋庆之回身。“我第一次上沙场,便亲自冲杀。彼时我身边就石头。侥幸未死,归来后不敢有半分嘚瑟。第二次上了沙场,依旧是亲自冲杀……直至北征之战告捷,我依旧未曾有半分得意。那么,你得意什么?”

  朱时泰一怔。“叔父,我未曾得意。”

  “人就这样,乌鸦落在猪身上,只看到猪黑,看不到自家也是乌漆嘛黑。”蒋庆之淡淡的道:“你爹娘对你从严苛到放纵,不是惧怕什么,而是爱子之心罢了。听闻你在家对爹娘颇为不恭?”

  “二叔,我……”

  呼!

  古董迎面而来,朱时泰想躲,却下意识的站好。

  呯!

  不知是汉代还是秦代的瓷器砸在了朱时泰的脸上,落地粉碎。

  “急不可耐了?觉着自己牛气冲天了,总旗满足不了你,为何不让你直升百户,千户……你在抱怨爹娘,抱怨他们不肯为你走关系,抱怨我压制你!”

  外面,刚回来的朱希忠止住了门口仆役开口,就静静站在那里。

  国公夫人不知何时也来了,夫妻并肩。

  “二叔!”

  朱时泰跪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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